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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故无殒亦无殒
作者：沈炎南 浏览： 发表时间：2020-08-19 16:38:04
《素问•六元正纪大论》对孕妇疾病的治疗原则，指出：“妇人重身，毒之何如？歧伯曰：有故无殒，亦无殒也”。重身，怀孕；毒，峻烈之药；故，病因；殒，损伤。“有故无殒”指在针对病因而用药的情况下，则既不伤胎儿又不伤母体。
1981年10月5日，曾治一位妇女陈××，25岁。妊娠六个月（有慢性阑尾炎宿疾）。三天前，突然腹痛甚剧，经某医院检查，西医诊断为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。治疗无效，建议手术治疗，但说手术治疗保了大人，恐保不了小孩。患者要求既保大人，亦要保小孩。于是来院求治于余。证见满腹疼痛，阑尾穴处有明显压痛，舌苔黄腻，脉滑数。此妊娠肠痈。经曰：“有故无殒，亦无殒也。”急拟大黄牡丹汤合薏苡附子败酱散加减。处方：
生大黄6克 牡丹皮9克 桃仁6克 冬瓜仁12克 薏苡仁12克 败酱草12克 金银花9克 蒲公英12克 当归9克 赤芍9克 红花6克 广木香6克 川楝子9克 延胡索9克 制没药6克
上方用水三碗，煎成一碗，每天一剂，煎2次服。服后大便通，腹痛减，连服四剂，腹痛止，大便畅通而愈，于1982年2月12日顺产一女婴。随访至今六年多，患者慢性阑尾炎亦一直没有复发，女孩健康活泼。
阑尾炎属中医“肠痈”范畴。见《金匮要略•疮痈肠痈浸淫病脉证并治》列薏苡附子败酱散、大黄牡丹汤二方，为后世所用。其病机乃热毒内聚，营血瘀结肠中而为肠痈。一般情况下，或手术或清热攻下处理。惟妊娠并发肠痈则甚为棘手。为非攻下不能祛病，但孕妇又每以此类药为大忌；保胎诚然重要，然病邪不除则无以保胎，甚至母子俱伤。因此，怎样才能使母子安全，正如《素问•六元正纪大论》中所指出：“妇人重身，毒之何如？”“有故无殒，亦无殒也”。
上述病例投以大黄牡丹汤去芒硝，薏苡附子败酱散去附子。以薏苡败酱加金银花，蒲公英渗湿利水，清热解毒以助大黄荡涤湿热，而拔痈毒；以牡丹皮清血中之伏火，加当归、赤芍、红花以助桃仁活血破血中蓄瘀，更加木香、川楝子、延胡索、没药行气止痛，冬瓜仁直达痈毒，排除败浊，恢复生机，使恶血外泻，痈毒内消。此例疗效显著，安渡危证。这样，不仅保了大人，亦保了胎儿。《内经》“有故无殒，亦无殒也”诚非虚言。
（傅杰英整理）
